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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四章剛過易折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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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”白衣老者怒指夜猶,本想大斥一番,卻又不知說什麽好。只得恨恨地盯著主仆二人離去的方向,瞇死了眼。

被氣的面紅耳赤的他,臉就像抹布一般,皺成了一團。

“少年人,請留步!”出言的是黑衣老者,他的聲音一出,立馬就吸去了無數的目光。此情此景,敢出言相留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吧!

夜猶聞言止住了身形,再次轉身躬身。

“李執琴,這少年我看可以留一留。他說的不錯,他雖然不善劍,但這飛物之能卻是相當出色。能飛出此棍,我看他也算合格了!”黑衣老者對白衣老者道。

這下輪到白衣老者為難起來了,先前白衣老者還懇求黑衣老者留守長歌,現在仿佛角色對調了一般。

夜猶讓白衣老者顏面掃地,按常理說,無論如何白衣老者都不會讓夜猶留在長歌。然而此時,白衣老者心中卻在暗喜。若是借此事留住黑衣老者,別說一個夜猶了,就算再來十個他也是願意的。

主要的問題是,夜猶在黑衣老者的心中有足夠的分量,或者說,黑衣老者為了讓夜猶加入長歌,肯以留守長歌作為代價。

“哼!”白衣老者沒有正面回答,冷哼了一聲,直接把臉轉到了一邊。

“嗨!少年人,你還不快過來認罪?”黑衣老者連忙招呼道。

夜猶見事情有了轉機,自然也不能再作輕狂,連忙小跑過來,對白衣老者躬身道歉道:“晚輩多有得罪,望前輩不要見諒!”

白衣老者見勢沈吟了起來,似怒非怒的模樣,讓在一旁的籠沙都捏了一把汗。

“李執琴,你看著小輩都如此了,差不多就行了!”黑衣老者輕聲笑道。

白衣老者聞言,這才微微轉過了頭,假裝十分為難的樣子,對夜猶道:“好吧!看在屠堂主的面子上就暫且收留你吧!不過依你的性子,指不定哪天會惹出禍端來。我長歌雖強,但仍有我們惹不起的麻煩。現在我長歌不比往日,九曲堂都要散了,要是你惹出禍端恐怕……”

這句話看似是對夜猶說的,實則卻是在暗示著什麽。

二老都是年過半百的人,人活到了這個年紀,就算沒有本事也算是人精。對於白衣老者言語中的意思,黑衣老者會聽不出來嗎?

“若是你收下這少年人,我留在長歌也無妨。不過話先說好,我是我,那些老兄弟則是另一回事。我答應留在長歌,他們留不留,可不是我說了能算的!”黑衣老者道。

白衣老者聞言,臉上立馬浮現起了笑容。能留住一個,那就是萬事大吉了。

白衣老者還怕黑衣老者反悔,立馬道:“好!君子一言駟馬難追!”

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!”黑衣老者也笑了,笑容隱隱間還藏一種難以言明的意味。

“還不快謝過李執琴?”

夜猶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道:“多謝李執琴收留之恩!多謝前輩!”夜猶後面這句說得極慢,也說得十分的真誠。他不認識這黑衣老者,黑衣老者卻偏袒他,這份恩情,不說有多重了,單是這口頭上的恩謝就是免不了的。

黑衣老者沒有說話,只是微笑的點了點頭。

對於黑衣老者為什麽要幫助夜猶,夜猶也是後來才得知。其實這老者在幫他的同時也是在幫自己,用老者自己的話來說,那叫“借個臺階下,順便收個人情!”

多年後,夜猶想起白衣老者今天高興的模樣就不覺好笑,被人吃了還一副撿到錢的模樣,估計他自己知道了前因後果之後,都會老臉一紅吧!

當然,這只是後話,現在也只有黑衣老者能在心裏笑一笑他了。

“你叫夜猶對吧?小敏!你領他三人去領牌令吧!屠老,你我二人再去對弈一局可好?”

“甚好!甚好!”

二人相扶走去門去,看模樣二人都是心情大好。

“走吧!我領你們去領令!”被喚作小敏少女走過來,對三人說道。

少女走在前面,三人緊隨其後。

“你這個夜猶,真是大膽啊!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?他可是長歌的執琴啊!在長歌的地位可是相當尊貴的。”籠沙見夜猶被留下,替他興奮的同時,還不忘問道。

“執琴?執琴在長歌之中的地位很高嗎?”

“高!當然高了!這麽跟你說吧!假如長歌門主是皇帝,那這位李執琴就是一國之相。你說大不大!”

“既然他地位如此高,他的眼色就不該這麽短淺!”

“噓!你可別瞎說!”籠沙聞言,立馬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,小聲的說道。

“無礙!李執琴也不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,你們議論可以,但不要過於張揚便好!”小敏就在前面,自然是能把兩人的談話收進耳裏。不過她沒有呵斥,只是回眸甜美一笑道。

看著少女甜美的笑容,夜猶不禁對這個神秘的長歌起好奇來。如此甜美的笑容,如此平和的語氣,他很難將眼前的少女與那冷色的殺手聯系在一起。長歌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門派,竟然能出如此殺手。

若是這少女甜美的笑容是裝出來的,那就更加恐怖了。

少女似乎看出了夜猶心中的疑問,不禁又輕笑道:“其實殺手也並不是都冷血無情的,殺手也是人,也有七情六欲,也有許多真摯的情愫的。你們剛入長歌,對長歌還所知甚少,不過很快,你們就會了解這個門派了。”

少女說著,領三人來到了一處暗房之中,房中漆黑一片,就連月光也很難透進這間房間來。很顯然這間房間沒有窗戶。而卻還相當封閉,裏面沈悶的空氣都快把人悶得頭腦發脹。

“這裏是翻令房,也是日後你們經常要來的地方。鐵叔!這是其餘的三個新人!”少女這一聲呼喚把三人都是嚇了一跳。

他們走進房間時,可根本沒有察覺房間裏面還有其他人的存在。

唰!火苗像被風聲帶去的一般,唰的一聲房間中所有的油燈都被點亮了。

這突如其來的光明把眾人的眼中刺得發疼,三人揉了揉眼睛,這才把房間看清。

房間中就醒目的是三塊大榜。榜分別呈白、青、紅三色,白榜最大,也最為醒目。白榜往右,分別是青榜、紅榜。白榜上有‘人榜’二字,青榜為‘地榜’,紅榜為‘天榜’。

每一塊榜上都有三層,以上、中、下命名。最下的是下段榜,最上的是上段榜。

榜上的每一段都整齊的排列這一塊塊令牌,白榜最多,紅榜最少。白榜的下段榜甚至都排了三排令牌,直接把白榜下段榜給擠滿了。

榜下有一張大案,就像酒館前的櫃臺,甚至還有賬本,算盤之類的東西。

臺後有一個滿面虬髯的男子,男子頭發蓬松,衣服盡是油光,一雙眼睛無神而空洞,若是不開燈,這雙眼睛都可以與這間漆黑的密室融為一體了,而卻還是一點突兀都沒有的那種。

看到男子的第一眼,給人的感覺就是邋遢,而卻還伴著不可抹去的頹廢,給人一種相當萎靡的感覺。

少女呼喚一聲,男子的眼神才有那麽一點變化。在人不經意間,三塊令牌便出現在了櫃臺上。隨即男子的眼睛有黯淡了下來,仿佛根本沒瞧見三人一般。

“這是你們的手令!你們拿好!這令牌從此就是你們的身份象征,也是你們在長歌的生命,若是令牌有失,你們的也不再是長歌之人!你們務必要保管好!”小敏鄭重的說道,分別把三塊令牌交到了三人的手中。

三塊令牌並不是一種顏色,一塊白色,兩塊青色。這白色的自然就夜猶的。

“這三塊令牌令牌的顏色,也就是你們的翻令等級,也說明了翻令權的高低。這白色的,就只能翻與其對應的白榜,也就是人榜。這青色的能翻青榜。你們都是下段的殺手,所以這令牌還沒有相間色。沒有相間色的令牌都是下段的令牌。到了中段,便會有相間色。比如白榜令中段的令牌,就會是白青相間的令牌,到了白榜上段令牌會青色居多,白色一絲。想讓白榜令徹底凈化為青榜令,必須要讓令牌的白色盡叔去掉,屆時,才能從人字殺手進階為地字殺手。青榜令也依此理以此類推便是。”小敏對三人解釋道。

“那怎樣才能進階呢?”籠沙問道。

“看到上面的榜令了嗎?每一面榜令都是一個任務,只要你完成了足夠規定的任務,就能進階了!也就是翻令!你們慢慢就會了解透徹的。按常理,我們是沒有義務和新人解釋的,這些東西都需要你們自己去摸索!”

“為什麽呢?敏姐姐直接一口氣將情況介紹完,不是更省事嗎?”

小敏神秘一笑道:“這關乎到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。”

“什麽問題?”

“你為什麽殺人?”小敏此話一說,直接把三人給問住了。

是啊!你為什麽殺人?做一個殺手,若是沒有自己的信條,早晚有一天會迷失的。

“好了!別去想太多,以後這個問題會伴隨你們一生的,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信念想出來,然後銘記再心!”小敏說完,竟直接走了出去。

“前輩!等等!”夜猶見小敏竟真要走出去,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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